淮王此次马失前蹄,蓝湛在赶到刑场之前已向正德帝禀明了一切,淮王争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一个小辈身上,或许冥冥之中这场延续十几年的恩怨是时候该还债了。淮王神色平静地坐在窗前,胜者为王败者为寇,他没有什么好说的。身在皇家,不争不斗,本就是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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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园里的芙蓉开得正盛,粉色的花团淡雅怡人,淮王想到了那一年在芙蓉花间笑得明媚的瞿芙。是的,他对瞿芙动心过,那样一个娇憨的京城第一美人又是自己的亲表妹,他也曾幻想过表妹若穿上红嫁衣该是多么的明艳动人。只是后来瞿芙喜欢上了蓝翊,与自己越来越远,她既站了老七那头,那就别怪自己对她下手狠。兜兜转转,如今的自己竟栽在了瞿芙的孩子手上,淮王笑了笑,这可能是命吧。
精致的托盘上是华美的玉杯,宫里的桂公公走了进来。“王爷,陛下赐酒,您请吧。”桂公公将托盘端至淮王面前。淮王慢慢地拿起了玉杯,随后将杯中的鸩酒一饮而尽。
太和殿,正德帝召见了服了解药之后身体已经恢复大半的景王。“七弟,身体可好些了?”正德帝放下手中的朱笔,将跪着的景王扶了起来。“二哥,臣弟已然无碍。”景王保持着行礼的姿势,站了起来。
“老五对你下手,追根究底也是因为朕,”正德帝拍了拍景王的肩,“七弟你是朕的左膀右臂,把你除掉,淮王一党对付朕便容易许多。”“臣弟只是为江山社稷,二哥是明君,臣弟自当跟随。”景王说这话是诚心的,他自年少时便跟着二哥,兄弟二人联手从竞争激烈的皇储之争一路走到了如今的皇权在握。
“七弟,你我兄弟不必多言。”正德帝看了看景王,“朕已经知道了,忘机他…”正德帝面露一丝惋惜之色,“忘机他非你亲生,那苗疆少年才是你的血脉。”景王有些诧异,但想想也并不意外,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二哥的。
“七弟,你要如何宠爱自己的孩子朕无权干涉,但,”正德帝转身负手而立,“那苗疆少年你也看到了,他对我端朝毫无敬意,且他拥有过于强大的蛊术。”正德帝坐了下来,“朕听说,那天刑场上的一个狱卒已经被吓疯了。”
“二哥,他不会做出对我朝不利的事情来。”景王跟随正德帝多年,自然知道正德帝在担心什么。“你拿什么保证?他的蛊术若施展开来,恐怕无人能敌。”正德帝沉了沉眸子,“他是你唯一的血脉,朕不会要他的命,但朕绝不能为我大端朝留此隐患。”
“二哥,他不会的,臣弟以自身的性命担保。”景王跪了下来,他知道他这个二哥一旦遇到涉及江山社稷的问题,是一点儿情面也不会留。“七弟,他的蛊术过于强大,近于妖,他日若起异心,你我恐怕谁都拦不住,朕不能冒这个险。”正德帝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药包,“你让他喝了这个。”
正德帝的语气不容置喙,“此药能除去蛊师的一身蛊术,只要他喝下这个,以后不管你多宠他,朕也没有意见。甚至,将来如果你要将王位传袭于他,朕也不会阻拦。”
“二哥,非得如此吗?”景王知道正德帝的性子,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正德帝可以把自己也豁出去,这是一个好皇帝,但正因如此正德帝绝不会放过阿羡。“七弟,你放心,”正德帝看景王蹙紧了眉,“这药下去是会痛楚,但不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走出太和殿的景王神情有些恍惚,蓝湛看到景王出来了,迎了上去。蓝湛与景王是一起入的宫,正德帝单独召见了景王,蓝湛便在殿外等着。“父王,您怎么了?”蓝湛见景王有些心不在焉。“无事,”景王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,“忘机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那老头怎么样了?”魏婴在景王府的长廊里溜达,看到蓝湛回来了,走上前不咸不淡地问上了一句。“魏婴,你的解药很有效,”蓝湛握住了魏婴的手,“父王已经好很多了。”“那敢情好,这锅我不用背了。”魏婴双手攀着栏杆。
“魏婴,你真的不见见父王吗?”蓝湛能感觉到魏婴对景王的全面防御出现了一丝松懈。“有什么好见的?”魏婴抓着栏杆,“我跟他不熟。”
“魏婴,父王想见你一面,明天,”蓝湛拉住了魏婴的手,“明天,跟我一起去见父王吧。”“我再看吧,”魏婴被蓝湛拉着脸有些红,“不一定去。”
阳光明媚的午后,景王的房间里蓝湛和景王已经坐下了,魏婴看了看蓝湛,也坐了下来。“阿羡,以前是爹不对。”景王看着坐在蓝湛身边安静下来的魏婴,“你和忘机在一起我很放心,以后…”景王顿了顿,“以后,爹会好好待你。”
魏婴默默地不说话,茶杯里的茶冒着微微的热汽。“阿羡,爹会让你一辈子生活无忧。”景王手轻攥着茶杯,“爹会护着你,还有忘机,你以后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。”景王看着魏婴似是有些激动,魏婴低头捏着茶杯。
“都,喝茶吧。”景王自觉有些失态,端起了茶杯。
魏婴的手拈起了桌上的茶杯,景王看着魏婴把茶递到了嘴边。“小心,烫。”景王突然间开了口,“阿羡…你慢点喝。”
魏婴看着景王微微怔了一下,随后端着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。景王看着魏婴将那茶喝了下去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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